时光荏苒,岁月如梭,2018年悄然离去!又是一年冬至时,思父之情油然而生。父亲离开人世已10年有余,每每这个日子到来,都让我心情沉重。我的老家抚州向来有“冬至大如年,祭祀正当时”的说法,也正是如此,思父之情比往日更胜。
今年写过几篇絮叨家事的随笔以抒情怀,如:“我的父亲——清明祭”、“我的外婆郭淑雯——缅怀外婆辞世一周年”、“我的母亲万鲜梅——为母亲七十贺寿”等小文陆续曝于媒体。无论工作多么忙碌,关乎家庭的事都让我特别在乎,虽然现实生活中我几乎过着“有时间工作、没时间生活”的日子,但在精神层面,我并不会完全陷于浮华,而忽略人性根本。
这当然得益于父亲对我从小的教育,这种教育不是用语言讲道理,而是言传身教,用他自己对奶奶、对外婆、外公等长辈的实际态度影响着我。中国的长辈和晚辈一般有隔代沟通障碍,哪怕父亲是个大学者,也依然无法用他身上的学问光环来强行要求儿女,这就需要他自己用行动以身作则,才能真正让儿女铭记于心。关乎孝道,父亲无愧于楷模!
最近一直在关注室内装饰和庭院景观设计方案,这缘于我想把2004年送给父母的那套“西湖绿洲”重新装修成父亲藏书阁的夙愿。看了无数中式设计,观摩了很多庭院设计,甚至探寻雕刻厂家,想给父亲做个雕像,平日里也开始收集和整理父亲生平介绍、作品介绍、价值观箴言等琐碎……虽然父亲不在了,但我坚信,如果我这样做了,九泉之下父亲一定会倍感欣慰。对父亲的情感不是只停留在每年清明、祭日、冬至那几篇苍白无力的纪念小文,而是通过一个空间,一个主题,把父亲的精神传承下来,这才符合“人走了,精神永存”的意义,也能多一个纪念父亲、回忆父亲的场所。
母亲的工作早已做通,多年来我在抚州老家的西湖、梦湖、新区等地陆续购入了几套物业,加上政府分给母亲的新福利房,基本都是装修一新,很少居住的新房,足够母亲在藏书阁装修期任意选择居住空间过度。待书阁庭院装修完毕,甲醛散去,母亲又可以在更加宁静和焕然一新的书香环境中陪伴父亲留下的一切度过余生。我认为这才是傅氏家风,此生有如此丰碑楷模的父亲,必须要用特殊的方式让精神延续,此夙愿已经在我心里缠绕多年。
母亲性格略显孤僻,倒不是母亲不懂与人相处,而是每个人内心对自由向往的价值观不同。通过重新将老宅换装,改成“新竹边书庐—傅林辉藏书阁”,也能给母亲换个心情,换个新的居住场所,可谓一举两得。
如果父亲在世,今年已经八旬有余。如果父亲仍然健在,此时他会在做什么呢?除去规律的吃饭和休息,他一定还是每日躬坐于灯下,寂静于书房,一杯浓茶、两包香烟,午时和晚上各一两半白酒,笔耕不缀,与时间赛跑,追求学问,著书立传……那持笔的双手、佝偻的背影,定格出父亲在我心目中永远的画面!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仅以苏轼的一首《卜算子.缺月挂疏桐》悼念父亲,或许只有这首借月夜孤鸿托物寓怀的绝世诗篇,才能诠释和表达父亲孤高自许、蔑视流俗的一生。
——冬至祭,愿父亲在天堂安息!
儿:文星冬至前日持笔于郑州